这段文字将花和鸟分类,分别以古代的君子代指它们的地位,但是它们分别有不同的风格。
伯夷弟兄因避让帝位逃往周地,因周灭掉母国不食周粟,逃入首阳山,采薇而食,终被饿死。千古以来,人们称其为贞烈,为圣贤。伊尹为商汤相,助汤灭夏,又历佐卜丙、中壬,扶立太甲,虽经放逐,不改忠贞。柳下惠刚直不曲,在鲁国为士师,三次被黜,人们问他不肯离开鲁国的缘故,他说:“直道而事人,焉往而不三黜?枉道而事人,何必去父母之国?”以此申明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品格及不遇知音难得同调的哀叹。玉兰“高而清洁”,称其为饿死不食周粟的伯夷,可谓恰当;葵花朵朵向太阳,向阳而生,这与倾心辅佐商朝的伊尹接近,故称其花中的伊尹;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与柳下惠的不肯苟合世俗、不愿同光和尘相似,故莲花为花中的柳下惠;鹤形仙风道骨,驾鹤多为仙道,列于仙品,与冰清玉洁的伯夷近,可称鸟中伯夷;公鸡司晨,恪尽职守,如伊尹的佐商,故称鸟中伊尹;“嘤其鸣兮,求其友声”,莺鸣为求友,柳下惠遭黜,叹知音不遇,故称求友之莺为鸟中柳下惠。对照喻体及被喻体,便可理解作者的生花妙笔及其用比之巧妙。
无其罪而虚受恶名者,蠹鱼也(蛀书之虫另是一种,其形如蚕蛹而差小);有其罪而恒逃清议者,蜘蛛也。
张竹坡曰:自是老吏断狱。
李若金曰:予尝有除蛛网说,则讨之未尝无人。
没有罪却背上恶名的,是蠹鱼(是蛀虫的另一种,它的形状像蚕蛹,但是小一些);有罪的但却往往能逃脱非议的,是蜘蛛。
这段文字说没有罪却背上恶名的蠹鱼,有罪的却往往可以逃脱得了舆论非议的蜘蛛,这看似是在说动物的有罪或无罪,其实是在映射人类社会中的一些不公平的现象。
人们生活在这个现实社会中,每天都在与人的接触中,但是却有一批人不被人理解,或被误解,这是十分痛苦的。就拿历史上的人物来说,他们为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兢兢业业地奋斗着,可是往往小人当道,君主听信谗言,轻则遭受离乡之苦,重至全家被戮,祸及子孙;而奸佞小人,坏事做尽,但却拿着大俸大禄,大红大紫,生前荣华富贵,死后还受封谥号,列入宗祠。像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。
现实生活中,君子们或受舆论非议,或被身边的人误解,他们经历坎坷,身心疲惫;而小人凭满口谎话,溜须拍马,左右逢源,奉承上司,诋毁君子,却得以步步高升,有时还可以赢得赞誉之词。但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,历史会见证这一切,对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公平、公正的评判。
臭腐化为神奇,酱也,乳也,金汁也;至神奇化为臭腐,则是物皆然。
袁中江曰:神奇不化臭腐者,黄金也、真诗文也。
王司直曰:曹操、王安石文字,亦是神奇出于臭腐。
由臭腐化为神奇的东西,有酱、腐乳、金汁;至于由神奇化为臭腐的,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。